王發賓詩集《戰士的心在燃燒》出版
《戰士的心在燃燒》,王發賓著
線裝書局,2017年7月
字數:130千字 定價:38元
【作品簡介】
《戰士的心在燃燒》詩集主要記述了1974年春軍委工程兵第四工區后為00129部隊,(現為武警交通指揮部)為落實毛主席“要搞活天山”的偉大戰略部署;從湖北宜昌進疆,入駐天山深處十年,戰士們在極度惡劣的環境中發揚“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革命精神,戰勝艱難險阻,貫通天山《獨山子——庫車》全長562公里的國防戰備公路。也寫了該部168團1965年在包頭固陽縣始建,轉戰內蒙古,河北,湖北宜昌到走上天山完成獨庫公路、星哈公路,巴里坤公路的光輝歷程。還寫了161團完成獨庫公路之后挺進南疆登上昆侖山修通和布公路,為和田人民送去了溫暖。其實不管寫哪個部隊,戰士的心是一樣的,那種高尚的情操和勇于犧牲的精神是一樣的,故取名《戰士的心在燃燒》。
【作者簡介】
王發賓,呼和浩特市人,中國書畫家協會、中華詩詞學會、中國詩歌學會、中國散文學會會員。中書協首屆二屆內蒙古書法研修班學員,第五屆內蒙古大學文研班學員。1969年12月參軍,1987年轉業地方交通局。先后在民主與法治社駐內蒙古記者站、新農村商報內蒙古版、北京專版任編輯。1984年開始文學創作并臨習書法、篆刻到現在。書法尊崇傳統兼融各體,擅長草書。詩歌以自由詩、古體詩、散文和散文詩為主,作品散見于《內蒙古日報》《人民日報》《解放軍報》《詩刊》《人民文學》《散文詩》《散文選刊》《詩林》《星星》《草原》《神劍》《文化藝術報》《深圳特區報》《伊犁日報》《伊犁晚報》《當代小說》下半月《當代文學選粹》《中國詩人》等。曾在《內蒙古日報》《人民日報》《詩刊》《人民文學》《散文詩》《散文選刊》分別獲入圍獎、優秀獎、三等獎、二等獎、一等獎。書法作品在全國參賽中獲金獎、銀獎、一等獎。被內蒙古自治區人防辦、中國新聞社湖南分社美術研究院、汝洲中國書畫院收藏。2012年被國際藝術(文化)事業聯合會評為“國際華人最有影響力藝術大師”。現居北京。
【序言】
長城的一粒種子——《戰士的心在燃燒》賞析
任啟發
“戰士,戰士,長城的一粒種子”,詩人開篇就以“鼓之以雷霆,潤之以風雨”的磅礴之勢,燃燒著戰士那顆赤誠的心。一曲“天降神兵”拉開了這部“獻給天山修筑國防公路的將士們”紀實史詩的序幕:“巍巍天山,蒼蒼莽莽地迷人/神靈冥冥,德蘊天門/天,忽降一支神兵/一夜間,把一條公路筑成/北起獨山子,南抵庫車古城/綿延六百公里長的國防公路/留下官兵們無數的艱辛/還有壯烈的犧牲”。氣吞天山的千年積雪,蕩起戰士的九曲回腸。
詩人選擇最適合表達的組詩形式,以故事發生的時間線索為順序,“章斷節連”的組織結構,仿佛把一塊塊零亂的繡花碎布,經過巧妙的編織,轉眼之間變成了一匹精美的錦緞,望之卻俗。
詩作主題宏偉鮮明,富有生命力,以地點與人物相互交織,經緯縱橫跌宕,紀實性詩意創作,使得這部作品真實可信,燃燒的激情在冰凍的天山上仿佛有了靈性,開啟了一個亙古未有的奇跡。
如果沒有1984年夏詩人“從那拉提分南北兩次穿越獨庫公路全線”,就沒有這部詩作。如果沒有“一幕一幕印在心中,為我寫獨庫公路組詩打下了記憶的基礎,轉業后這些動人的情景一直縈繞在我的腦海,我按捺不住內心的沖動”,如果沒有庫獨“沿路奇特的美景和戰士們施工的熱情,將融化在血液中的那種軍人對黨對人民無限忠于的激情”,也沒有這部詩集。如果沒有“慰藉一個戰士的心靈,讓戰士無私無畏的精神活在天山,活在軍營,活在各族人們心中”的宏愿,我們也不會讀到這部“史詩”。
這便是這部詩作的機緣巧合,而一切的機緣都是在看似不可能的情境中巧合的。我們現在可能依然無法想象,這部詩作寫作的時間跨度之長,在當代詩歌寫作中十分罕見,近半個世紀,從1974年到2017年2月10日。這是一種怎樣的獨特堅守,怎樣的持續堅持,為了信念,為了戰友,為了筑路的大軍,更是致一個雄偉工程一次次的敬禮!
在物欲橫流,短平快的速生時代,一切的一切都被趁早的想法裹挾著,仿佛“不速生毋寧死”就是現在的第一信條,而詩歌尤其是紀實性很強的“史詩”必須經過相當時間的沉淀,才能站得高,看得遠,才能跳出狹隘的視野,從更為宏大的視角,審視那時發生的一切。
別忘了那可是發生在1974年,為落實毛主席“要搞活天山”的偉大戰略部署,一支部隊神速地“從湖北宜昌進疆,入駐天山深處十年”間發生的故事,斗轉星移,物是人非,花開花落,自然而然。00129部隊,也許沒有多少人知道這個番號,即使現在人們行駛在貫通天山“獨山子——庫車”全長562公里的公路上,領略沿途美景,也不會有多少人記得往昔的一切,如果不是這部詩作,我們根本不知道曾經發生的多么輝煌與壯麗的人生,他們的名字不該給遺忘。
00129部隊,其前身是軍委工程兵第四工區,它所屬的三個團00121部隊(原138團),00122部隊(原161團)都是來自66軍;00123部隊(原168團)來自21軍,他們都是參加過抗日戰爭、解放戰爭、抗美援朝戰爭的一支英雄部隊。詩人所在的團是00123部隊(原168團)。“1965年從內蒙古包頭固陽縣始建,轉戰內蒙古烏拉山,河北小寺溝,天津軍糧城,湖北沙洋,宜昌蓮沱溝,到走上天山完成獨庫公路、星哈公路,巴里坤公路等光輝歷程”。
以上事實脈絡清晰,條理分明,不矯揉造作,不無端煽情。只有真愛才能珍視,只有刻骨銘心的親身經歷,才能歷經半個世紀之久完成一個久久難以割舍的心愿。這不是詩人自己寫成的詩歌,而是千千萬萬的將士用鮮血和汗水鑄就的人生輝煌之路。
閱讀這部詩作,仿佛在一望無際的天山上,感受廣袤無垠的大地,氣勢恢宏,風生水起。布陣烏蘇,“一支支蠟燭照映著他們激動的面容/決心順著燈光頂開靜夜的天空”;開工獨山子,“世界的目光詫異地開始移動//獨山子無欲而生,隨道而運/一山啟秀,萬籟和春”;“巴音溝,奇峰林立,懸崖高聳/深深溪水閃動著韜略的眼睛/萬壑松濤蘊育戰士們的忠誠/一波一浪拍打著天山孤傲的內心”“此時,你會看到一個筑路的士兵/正在路邊,弓下腰搬起一道彩虹”,豪邁如此足以氣吞萬里如虎。
沿奎屯河挺進,“深深的峽谷,一道險惡的山關/白云到此被隔斷,藍天到此被擠彎/窄窄的一條縫,矗立奎屯河的險寒”為了信念與理想,犧牲在所難免,“鮮血流進崖頭長眠/影子落在河中夢安/戰士啊,純粹的青春/火熱,燦爛”;飛線走天涯,“一個緊握鋼釬/一個揮舞大錘/兩個人精妙地擺來擺去/架起一座天鐘/仿佛一只鳥,一朵云/飄飄忽忽飛出一道天籟之聲/藍色,輕盈,幽深”,最美的一幅剪影,不負天山作為背景,深深的敬意,無限的思念。
三岔河的泥石流,“三班的戰士們正在施工的熱潮/突然山體滑塌,卷起萬丈驚濤/霎時,生命被吞噬,道路被摧毀”;大化老虎口,“把五名官兵死死壓住”;面對“一位老兵激動地喊了一聲報告:‘首長,我們能不能和女兵握握手/和首長合個影”,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懇請,“司令員聽了眼閃淚花對女兵說:去,和戰友們握握手然后合影/連長急忙整隊,戰士們悄悄抓一把雪/用火辣辣的心,擦一擦滿是泥沙的手/然后捂在發燙的臉上暖一暖/甜甜地等著,心快要跳出胸口”讀到這段時,我也禁不住熱淚盈眶。他們來自五湖四海,只為一個神圣而又事關生死的目標,“此路,能將所有的來敵一網打盡”。
“時任團政治處主任的張殿魁/在42公里蹲點時寫下這樣的詩句:天山高啊,高不過人”,正是有了這樣的萬丈豪情,才有了“夜戰喬爾瑪大橋”“掘洞冰達坂”,才有了“鞏乃斯河畔的濤聲”“生命中的那拉提”“開都河的記憶”“奮戰在拉爾敦達坂”“筑防雪走廊”“穿越巴音布魯克草原”“銀色的鐵力買提達坂”“美麗的大龍溪畔”“狗熊溝,一個奇跡的晚上”“神奇的子母河”“神秘的庫車大峽谷”“過火焰山”“為玉希莫勒蓋通車剪彩”,等等。太多太多的精彩鏡頭,在平凡而又非凡的一隊軍人的生命中實現。
“哈希勒根!哈—希—勒—根/連成吉思汗的大軍都驚恐/他們呼喊著,此路不通!”而我們英勇無畏的戰士,在海拔四千米高的山上,“創造了中國公路史上冰山隧道最高峰”。
奇跡就是這樣創造的。一個班長的人生,這是怎樣的一次任務,“四個人帶了20個饅頭/一部話機和一支步搶/徒步跋涉在40公里的山路中”“三天三夜了,狂風仍在呼嘯/饑餓、寒冷和缺氧危逼著他們/班長從挎包里掏出最后一個饅頭/一個饅頭啊!它意味著一條生命//班長,副班長,老兵都沒吃/把一個饅頭留給了新兵”,不需要過多的解釋,更不期待更多的理解,因為我們常人根本無法想象,也無法做到。“當找到兩位老班長時/他們端正正地站在那里/大半身被雪掩埋/手還舉著那個軍禮”,也許這就是答案,他們致敬的是那面鮮紅的八一軍旗,無數的英烈鑄就的堅不可摧的軍魂。
此時,我們看到的是戰士的堅定,戰士的無悔,戰士的無畏:“我知——道——選擇——軍——人/就是選——擇——犧——牲”,我們應該記住她的名字秀子。“軍嫂是戰士心中的一道長城/她不是兵,卻擔負著兵的使命/細膩的胸襟鋪成一條寬廣的大道/承載著萬馬千軍的奔騰”(《天山上的軍嫂》)。可以肯定的是,這是所有詩歌中對軍嫂這一稱謂的最確切最崇高最富有詩意的定義。
奉獻犧牲是軍人的永恒的主題。班長羅強犧牲了,羅強的父母還在,白發人送黑發人,誰遇到都會流淚。堅強的父親“在一旁屏住氣不敢吭聲/淚,在心底一層壓下一層/滿屋子旋轉著找不到東”;慈祥的母親對突如其來的打擊,驚叫一聲,昏倒過去,“過了兩個小時,母親固執地坐起/撫摸著羅強的遺物悲痛地對趙干事說/‘我知道保衛祖國是流血的事情/只是我們的羅強啊!還沒有結婚……’/母親多想看到祖國的一條根/哽咽的話語被一分一秒撞昏//思念在隱藏中流過/悲痛凝結成金色的淚水/一顆一顆落在母親的懷里/滾動著,閃爍出偉大的光輝”“母親默默地承受著人間離別之痛/大愛的心懷,裝下天山的雪峰”“大義在母親中華文化的道德中挺立”(《走近的母親》)。父母的愛是兒女的根,它化作縷縷春風在祖國的邊疆,在祖國的任何一個地方堅守著軍人的信念黨國的使命。愿天下的父母,幸福安康!
人民是子弟兵堅強的后盾,軍民“魚水情/祖國的一度體溫/冷暖、涼熱連著每一根神經/觸摸它你就知道什么叫人民/人——民”。詩人將人民是水,子弟兵是魚的軍民關系寫的酣暢淋漓。他暢游在人民的海洋里,寫出了如此深愛人民的詩篇,“魚水情啊,美與德的結晶/清清的,如玉;深深的,似海/仰望它,能滋潤一生”(《魚水情》)這些優美的詩句,如甘泉,如烈酒,如乳汁,讀后滋潤心靈,讓生命唱出一曲永恒。沒有各族同胞的大愛情懷,沒有解放軍戰士的大無畏精神,天山的雪也許還要積攢千年,路在腳下的夢想,肯定還在夢中。
自然條件無比艱苦,一切都顯得無比匱乏。為了在毛流溝看一場電影,“戰士們背著雨衣拿著小馬扎凳/徒步四五公里”,然而又無比溫情,“簡直比婚禮還神圣”。一個老兵的情懷,讓我們重新審視,他們何以能以苦為樂,以苦為榮的:“張口就能說出達坂隧道、橋梁、涵洞/回頭曲線、防雪走廊、擋墻、護坡/等等,全線562公里1108個彎/他都記得很清,并風趣地說/像歐陽詢的《九成宮醴泉銘》/一彎一字,精彩,迷人”。這是一位一線師長與筑路共生的動人詩卷,字字千鈞,力透紙背。
這是沒有硝煙的戰場,這里的犧牲是為了和平,為了發展,為了現在與未來的幸福的犧牲,同樣壯烈,同樣壯懷。《喬爾瑪烈士紀念碑——永恒的精神》一詩,是這部詩作對于奉獻在天山的戰士們,拋頭顱,灑熱血的最崇高的禮贊:“高高的天山啊聳入云/伊犁河,帶著無限的思念滾滾奔騰/喬爾瑪的紀念碑,在獨庫公路高聳/造福于新疆各族人民的獨庫公路啊/官兵們用血肉之軀鋪成/十幾載的艱辛奮戰/十幾載的流血犧牲/鐵的脊梁追夢于中華民族的強盛”。鋼鐵戰士的身軀,比天更高遠,比雪原更寬廣,一座真正的豐碑,一座精神的寶藏。
王發賓先生以一己之力,積數十年之功,讓一段漸行漸遠的歷史,詩意地重現。這是怎樣的情懷,又是怎樣的一往無前。非凡的勇氣,不竭的豪情,在“千里冰封,萬里雪飄”的天山,演繹一曲人間神曲。以這部長篇的紀實“史詩”, 用天山的潔白的圣潔的雪,用天山彎曲的高聳的路,以最神圣最莊嚴最虔誠的祭拜,來祭奠那些不屈的身軀,不滅的靈魂。
2016年7月詩人懷著激動的心情重走獨庫公路,在巍巍的天山深處尋找往日的神圣,寫下古詩十二首,再一次抒發了他對烈士的深切懷念和對邊疆的無限熱愛。回到烏魯木齊他仍不忘戍邊保國的軍人情懷,在與戰友劉新法游紅山公園時作一首七絕。
登紅山
紅山放目眺時空,風在西邊月在東。
佇立凝思關外事,旌旗遍插斷崖中。
2016.7.26
詩人的激情如滾滾江水奔流不息,一浪一浪翻卷著戰士那顆燃燒的心。
我們祝愿這位軍旅詩人在詩歌的道路上寫出更多更美的詩篇!
2017.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