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空 谷》 作 者 讀 者 見 面 會
潘文林( 湖南)
七月,我到東京沒幾天,就與李振溪老師聯系,告之我來了日本。
李老師是我去年去富士山旅游認識的。他是日本天津同鄉會的事務局長,熱情的活躍分子。相處兩天一晚,很談得來,就互留通訊方式。我回長沙后,在網上與他聯系過幾次。《空谷》由云南人民出版社出版后(2013年底),我寄了一套與他。許多專家學者對《空谷》評價好,能在日本找出一條翻譯出版之路嗎?他答應幫助尋找合適的翻譯和推介人。
沒幾天,他給我來郵件,說是要組織一次《空谷》讀者見面會,問我有時間沒有?我說可以。他將《空谷》給一個叫燭半條的書社了。據說這個書社是一位80后的天津姑娘露露倡導成立的,集結了許多熱愛讀書、熱愛文學的年輕人,定期舉辦專題讀書交流會,可謂在眾多在日中國人團體中的一股“小清新”。
這樣,就有了下面的活動:
燭半條書社活動通知
——《空谷》作家見面會
特約嘉賓李振溪老師
《空谷》作者潘文林來日,燭半條書社誠邀舉辦作者見面會。
作者簡介:······
時間:8月17日,周日下午2點30開始。
地點:文京區大冢公園圖書室。
······
與作家零距離接觸,聽聽作品背后的故事。
······
社主 露露
8月17日,我們一家乘地鐵到了大冢,看過城內的有軌公交車,再看街景。在一家中式飯店吃過午飯,我就獨自去大冢公園。出門時,問了飯店工作人員,說是往前走,十來分鐘就可到。我走到第一個岔路口,見左邊有許多樹木,想必是公園,于是橫過街道,走過去。往里走,沒錯,有圖書館。我約走了六分鐘。
圖書館的一樓是兒童圖書,里面又無見面會的指示牌,我又不會日語,問誰?離開會時間還有一刻鐘,我就坐在沙發上看兒童刊物,等李老師的電話。我剛翻了一本刊物,一個穿著綠色條紋上衣的年輕女子走過來,問:“你是潘老師?”我說:“我是。你是?”她笑笑說:“我是來參加讀書會的。正看手機上的資料,我猜你就是潘老師。”她說著,將手機伸到我面前。喔,手機網絡中的圖片是我在湖南省圖書館《空谷》座談會的,正巧,我今天穿的汗衫就是那次座談會上穿的那一件。時隔僅一月多,變化不大,當場就現形。我笑笑,說:“謝謝。”她又說:“在哪里開會?”我說:“我不知道。正等哩。”她說:“我去問問。”她說罷,輕盈地轉身去問圖書館的工作人員。她問清楚了,轉回身,說:“在三樓。跟我來。”我在她的帶領下,順樓梯而上。
在三樓一間會議室內,我見到了李老師和正在布置會場的社友們。李老師將我介紹給大家,熱烈握手、問候,接著就貼會標。最后嫌會標太長,就將“長篇小說”四個字棄了,墻上就定為:
燭半條書社
《空谷》作家潘文林先生面見會
正式開會前,大家互相介紹。帶我上樓的女青年是山東人,留學日本后,工作在東京。還有一位年齡稍大的毆姓女士,是中國人中的一位企業家,在福島大地震后她去作慈善。還有個湖南人的媳婦,老家是吉林,老公是株洲人,全家在日本,她是湖南同鄉會副會長;還有一些年輕人,不是碩士生,就是博士生,在校。他們說,東京就有三四十萬中國人,多在新宿、大冢、上野一帶。在閑談時,根本沒有異國他鄉的感覺。
會議是李老師主持,露露主講。露露講了許多,但給我印象深的是:《空谷》里有許多喝酒的場面,但每個場面都不同,引人入勝。潘老師,書中人在一塊不是喝酒,是喝文化。幾乎每個人人都發了言。互動時,年輕人問了許多問題,我一一作答,還發揮了一些話題,要大家回答。氣氛很融洽。我說,近代,中國到東洋留學的學生,出了許多文學家,他們還不是學文的。魯迅學醫的、郭沫若學醫的、郁達夫學經濟的······為什么?去英國、法國、美國的留學生中卻出科技人才,為什么?這是個有趣的現象。與會者中有兩個學醫的博士生,我說,將來,你們說不定在文學上的成就比醫學專業上成就大······
談到了渡邊淳一。渡邊先生去中國,記者問他知道哪個中國作家,他說,一個都不熟悉······也談到中國作品走出去的困境······
我還談了《空谷》的原生態,反映百姓生活的苦與樂和無可奈何······文學是史學的補充等等。有個企業家朋友笑著問:中國現在講正能量,潘老師,這個怎么理解?我說:我不懂正能量,只知道正極負極,萬事萬物講平衡。獨陽不生,孤陰不長,扶正要去邪,不能偏頗。要說正能量,領導喜歡的就是正能量;《空谷》有這方面的描述······也談到性描寫。寫性,不是為了迎合低俗,是為了刻畫人物,寫出內心世界·····
正互動交談,我五歲多的孫子找到了會場。他不怯場,開門看看大家,跑向我,爬到我的大腿上,坐正了,望大家笑。
聊著聊著,就到了五點,主持人就作總結性發言,再就互留聯系方式,照相留念。爾后,社主露露拿出紅葡萄酒,說這酒是現在做葡萄酒貿易的歐女士贊助的,酒杯倒上了酒,大家舉杯,共祝天天進步、萬事順利!
孫子把我的筆弄得掉在地上,我彎腰撿筆,發現大家都換了會場的拖鞋。我有幾分不自在了。我沒換鞋啊!來日本這么久,還不太注意這些細節。這會場可說是一塵不染。
在回家的路上,我還為自己的失誤而懊悔······幸好在座的都是中國人,雖然他們許多入了日本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