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 霾
夜與晝,如此稠密地膠著。
暗潮涌動,時流凝滯。恨不兩腳生風,兩腋生翅。
魚澀腮,蟲咽語,城騰飛。蚓不識壤汁鮮味,螢不知夜深幾許。靈與肉,注定在彌漫中離析。
夜如此糾結(jié),月猶自皎潔。風,捎來一片雨云,還濛空一個透徹。
復(fù)活樹
于茫茫沙漠,任塵暴席卷熱浪烤炙。
是生命的執(zhí)著,還是別無選擇?是洪荒的依戀,還是家園情結(jié)?
沒有那汲取壤汁的根須,沒有那承澤陽光的綠葉。生命體征,潛行于似藤枯竭;生命奇跡,仰賴于命運恩澤。
我不是復(fù)活樹,無法體會它那堅毅耐性與恒久干渴,唯有幸消受這揮之不去的塵靄。
自然無情,多少個樓蘭被凋零成歷史記憶。喧囂頻頻,莫非塔克拉瑪干還不夠廣宇?
倘若我想蛻化成復(fù)活樹,為適應(yīng)而適應(yīng),可來得及?
屎克郎
有陸地應(yīng)有你的蹤跡。
“小隱隱于林,大隱隱于市”。你無處不在,卻又往往被忽視。難道你就是那傳說中鬧市的“隱者”。
渴飲露,饑就穢,眠潛地?;肝蹫槲滞粒俑跓o跡。一切作為在不經(jīng)意。難道你就是那傳說中無為而治的“先哲”。
無利害之爭無爭,無功過之名無名。世無害何來救,世無亂何來治。自詡聰明的我,愧不如一只小小昆蟲明理。
頭生角,青甲盔,硬中帶點臭“脾氣”。這可是屎克郎君的“風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