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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巍泰山故土情——憶著名散文家吳伯蕭

核心提示: 泰山,離伯蕭老師的出生地——萊蕪縣吳家花園莊只有數十里。記得1981年8月,伯蕭老師曾答應過我,在今年春天,要由北京回山東一趟,要與我一起登泰山。這個計劃他因病未能實現,他的骨灰卻撒到了泰山。想到這,我的淚水奪眶而出……

   著名散文學家、教育家吳伯蕭生前兼任中國寫作學會會長,山東大學兼職教授。他與山東老家,特別對巍巍泰山有著無限深情。
  他于1982年8月10日逝世。當他與我們永別的前一刻,曾吞淚望著窗外,面對著祖國壯麗的河山,無限眷戀地對親人們說:“祖國大地春深似海、花團錦簇。此時此刻,我格外思念家鄉的土地,家鄉的人民,但是我死后不要給人民添任何麻煩,不通知親友,不舉行任何儀式。我只是希望能把我的骨灰撒到家鄉的泰山……”
  他逝世后,他的夫人郭靜君同志,流著熱淚,由北京來到山東老家,把骨灰撒在了巍巍泰山,實現了伯蕭老師生前的遺愿。
  泰山,離伯蕭老師的出生地——萊蕪縣吳家花園莊只有數十里。記得1981年8月,伯蕭老師曾答應過我,在今年春天,要由北京回山東一趟,要與我一起登泰山。這個計劃他因病未能實現,他的骨灰卻撒到了泰山。想到這,我的淚水奪眶而出……
  1981年8月4日到14日,中國寫作研究會(后改名為中國寫作學會)在北京阜成門外召開了常務理事擴大會議。這次會,由吳伯蕭親自主持,名譽會長葉圣陶作了《作文要道》的講話,顧問呂叔湘作了《加強高校寫作教師隊伍建設》的講話。十天的會議開得非常成功。
  8月14日會議閉幕后,我請吳伯蕭談了《記一輛紡車》等反映延安生活散文創作經過并錄了音。
  吳老面對著錄音機,操著山東口音親切地說:
  《記一輛紡車》是寫延安生活七篇文章的一篇。那個時候我寫了《記一輛紡車》、《歌聲》、《菜園小記》、《窯洞風景》,從衣食住這些方面寫了延安生活,寫的這些都是實際的情況。《記一輛紡車》確實是自己使用的一輛紡車。延安可記的東西很多,何必記一輛紡車呢?《記一輛紡車》又恰恰不是記的紡車,卻是自己的勞動。的確是這樣,一輛紡車沒有什么可記的,勞動工具只能夠通過勞動才有價值。因此,《記一輛紡車》是通過記一輛紡車來寫延安的勞動生活。這個生活對我自己來講是感到收獲很大的,對我的教育是很深的。的確,是通過紡線、種菜等勞動生活,養成勞動習慣。《記一輛紡車》給予當年延安勞動生活表示了留念的感情。因為對勞動的留戀,也對紡車留戀,所以我說紡車是旅途的旅伴,戰場上的戰友。但是從衣食住這些方面寫是很不夠的,因為延安的生活最可懷念的是同志和同志的關系,也就是說我們同志相處有光榮傳統,表現出真正是同志的關系。后來也曾寫過一篇,那是粉碎“四人幫”之后,寫過一篇《忘年》,很有一點這樣的意思,但自己對這篇東西并不很滿意,還沒有寫到像《記一輛紡車》、《歌聲》、《菜園小記》自己認為寫出一點新的意境來。我想將來再過一個時期,寫一篇表現延安同志關系的比較滿意的散文。
  我說;“吳老,您講的這些,對理解《記一輛紡車》的寫作經過和特色很有幫助。我由濟來京時,曾經受校領導、中文系師生委托,請您到山東大學講講課。”
  他笑道:“我講不好呀!”
  我說:“吳老,您是我們山東大學的兼職教授,山東大學的領導、教師和同學們都殷切等待著您。您何時能去?”
  “山東是我的故鄉,山東大學還是我的母校,解放前在我去延安之前的時候,還曾在山大工作過三年。我懷念故鄉、懷念巍巍泰山,更懷念母校山東大學……今年下半年,我還有出國任務,明年春天,一定去。不過我講不出什么東西來,你先給出個題目吧!”
  “您是我們山東大學中文系寫作教研室的兼職教授,就請您講講寫作,講講散文的寫作,特別是您自己創作散文的體會……”我為伯蕭老師的謙虛精神所感動,把我們老師和學生平時所希望的脫口說了出來。
  他點了點頭,說:“見到家鄉的同志,就分外思念家鄉。我的家在泰山腳下,我自幼愛巍巍泰山。我喜歡在泰山腳下迎月出,‘月是故鄉明’嘛!當一輪滿月升起來的時候,在山腳下、在河水邊,便響起了嗡嗡嚶嚶的紡車聲。你知道嗎?我們家鄉的婦女們,許多都是熟練的紡手,她們能趁著如銀的月光,搖車、袖線,上線。那時候,我們的村莊,一般只有幾十戶人家,貧下中農住的都是又低又矮的平房,特別到了夏天。屋里悶熱得透不過氣來,又要點燈熬油,所以婦女們便趁著大好月色紡線……”
  “趁月色紡線,還很有詩意呢!”我說。
  “是啊!勞動,是美麗的!特別是到了延安,這種勞動完全是詩化了!你看,在延安的窯洞前、  在山根河邊的坪壩上,幾百輛紡車搬在一起,有的坐著蒲團紡,有的坐著矮凳紡,有的把紡車墊得高高的站著紡……這里,天地是廠房,深谷、河邊是車間,幕天席地,何等壯觀呵!……”
  “您也參加了這種紡線勞動?”
  “是呵!我自幼在家鄉就看慣了這種勞動,那時候小,大人光讓看,不讓我動手。到了延安,紡車就作為戰斗武器使用了。在抗日戰爭最艱苦的年月,為了粉碎國民黨反動派發動的反共高潮,為了粉碎日本軍國主義者對陜甘寧邊區的重重封鎖,延安軍民在毛主席‘自己動手,豐衣足食’號召鼓舞下,開荒種莊稼、種菜,便保證了足食;紡棉花、紡羊毛,便保證了豐衣……那紡線便成了光榮的政治任務,不但我們一般的工作人員參加紡線,就是敬愛的周總理也親自參加紡線呵!那搖動的車輪、那旋轉的錠子,發出的嗡嗡、嚶嚶聲,多么像音樂,多么像演奏呵!尤其有周總理的參加和指揮,使這聲音顯得格外和諧、格外優美、格外動人……。這也給我留下了最深刻的、最美好的記憶。所以,六十年代初,當我們國家遭受困難時,我油然想起了延安軍民當年開荒、紡線戰勝困難的情景,就在一九六一年春節寫下了《記一輛紡車》,同時寫了《菜園小記》……”
  “您既寫了‘豐衣”——《記一輛紡車》,又寫了‘足食’——《菜園小記》。字里行間,閃現著延安軍民對勞動的熱愛和對革命勝利的堅定信念,不是空談革命道理,而是通過紡線、織布、種菜、浸種、澆水等具體動作,寫出了勞動的甘苦,寫出了花團錦簇的豐收景象,寫出了崇高的共產主義理想……”
  伯蕭老師謙虛地說:“其實我寫得還很不夠,我之所以能寫出點具體事例來,還要歸功于延安的大生產運動,同時,也歸功于家鄉的勞動人民。因為家鄉的勞動人民從小教我勞動、種田,使我養成了勞動習慣,使我自幼愛上了勞動、愛上了勞動人民。不是嗎?我對家鄉每戶平房、每戶人家甚至每扇大門都是那樣熟悉。到了延安,又覺得延安人民像家鄉人民一樣可敬可親,與他們同甘苦、共勞動、同戰斗,汗水同滴在一塊土地上,血流在同一個戰場上……。這樣的生活場景歷歷如在眼前,所以寫起文章來,就覺得分外親切,得心應手……”
  我突然想到伯蕭老師明年將要回山東了,就說道:“待您回到山東的時候,就寫一篇描繪家鄉生活的散文吧?”
  “是啊!我有這個想法,我想寫寫泰山、寫寫泰山腳下人民的生活。泰山一帶也是我們的老革命根據地呀!這里有著光榮革命傳統!有名的萊蕪戰役就在我們家鄉發動的,陳毅元帥親自指揮了這場戰役,取得了重大勝利。多少可歌可泣的事例值得我們去寫呀!再說,那泰山風光何等壯麗!” 
  “當年楊朔同志到了泰山,寫下了著名的《泰山極頂》;您若回泰山登山,也一定能寫一篇。”
  他點點頭說:“是啊!我自幼就喜歡登泰山,喜歡在泰山極頂迎接黎明,在險峻而又壯觀的日觀峰上看日出。你看,東方泛起紅色的云霞,在那蒼蒼莽莽的萬頃云海之中,紅日冉冉升起,霎時間霞光萬道,把座座山峰、層層松林映得胭紅而又嫵媚。這泰山的勝景,真是‘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這是泰山的壯美景象,也是泰山的風骨!”
  “明年開春后我等您來山東,咱們一起登泰山吧?”我說。
  “一定!老年來登泰山將比幼年時登泰山,更有風味,咱們結伴同登!”他說著激動地站了起來,仿佛立即就要攀登這巍巍高山……
  當伯蕭老師回家的時候,他向我頻頻招手,高聲說道:“明年春天在山東會面!”
  我回到濟南后,又認真地讀了他的《延安》《記一輛紡車》《菜園小記》《歌聲》和《窯洞風景》,越讀越親切,特別是回味著在北京與伯蕭老師的談話,感到渾身是勁。于是,我提起筆來,寫了一篇文章:《論吳伯蕭的散文創作道路和他的散文<記一輛紡車>》,連同他的談話錄音一起送交山東人民廣播電臺。不久,電臺在專題節目播發了這篇文章,同時播發了《記一輛紡車》和伯蕭老師的講話錄音。
  春節過后,我與學校領導商定,準備專程去北京接伯蕭老師來山東大學講課??墒?,就在我要動身的前一天,我遇到了從北京剛剛回來的臧樂源同志,他是山大哲學系主任,春節前去北京看望父親臧克家同志。他告訴我:“吳伯蕭同志不幸患了食道癌,春節前,我跟父親一起去看望過他。他十分懷念山東老家,十分懷念山東大學師生,可是他說:恐怕再也不能來山東了!再也見不到山東的親人和朋友,再也見不到泰山了……”
  我聽了這話如雷轟頂,這消息立刻傳到了校長那里,立刻傳遍了中文系,大家都為伯蕭老師的身體擔憂……
  1982年8月13日,我從報紙上看到了伯蕭老師不幸逝世的消息,含著熱淚來到北京,見到了伯蕭老師的夫人郭靜君同志和他們的女兒,我向她們轉達了山東大學師生對伯蕭老師不幸逝世的悲痛和慰問,并把山東人民廣播電臺播出的《論吳伯小標點的散文創作道路和他的散文<記一輛紡車>》錄音磁帶,雙手交給了郭靜君同志。她接過錄音磁帶,熱淚縱橫地說:“紡車,紡車,延安的那輛紡車,伯蕭生前一直把它當作征途中的‘旅伴’,戰斗中的‘戰友’。他也讓我們牢牢記住,因為記住它,就能記住延安精神。感謝家鄉的電臺再次介紹了他的這篇作品。他得病前曾決心回趟山東,病重后還懷念著山東,可是未能如愿。今天,我們遵照他的遺囑,把他的骨灰撒到了家鄉泰山……”
  我聽了后含淚說道:“吳老一直是懷念著故鄉的巍巍泰山。去年的今日,我和他約定回故鄉同登泰山。今年的今日,他卻已這樣地離開了我們。他沒有能夠再登這巍巍青山,卻把骨灰撒上了這……”
  郭靜君同志滿眼的熱淚奪眶而出,她揩一揩眼淚說:“他臨終前囑咐我和孩子們,在撒骨灰時要登上日觀峰,迎接著日出。要我們像迎泰山日出那樣,永遠向著光明,永遠沐浴著黨的陽光……”
  我聽了后覺得一股熱流,流遍了全身,記得去年的今日,吳老說登泰山一定要迎日出,他對我說:“我們都是共產黨員,我寫《記一輛紡車》時,目的就是要發揚延安精神,艱苦奮斗,迎接光芒萬丈的共產主義事業。每當我登泰山觀日出時,我就覺得那光芒四射、噴薄升起的旭日,送來了這共產主義曙光,使人覺得心胸開闊、渾身是勁!”
  我想到這里,耳邊仿佛響起了嗡嗡的紡車聲,仿佛看到了吳老登上了泰山之巔,微笑著迎接著泰山日出。
  泰山,這壯麗的青山,多么令人向往! 
  泰山,這壯麗的青山,撒下了一個共產主義戰士、一個著名作家、教育家的骨灰,使它顯得更加蒼翠、雄偉,而伯蕭老師也像這雄偉的泰山一樣蒼翠,永遠巍然立在人民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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