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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地詩人詩選《許你一世格桑花》序言:想念西藏

核心提示:2008年6月,我近乎沖動地買了一張從長沙到拉薩的火車硬臥票,坐了整整48個小時,從南到北,從東到西,從平原到高原,從青山綠水到雪域冰川,一路“饕餮”幅員遼闊的祖國不同區(qū)域的美好河山,感受東西南北微妙的氣候與物候變化。尤其從格爾木至拉薩,應(yīng)該是6月

      2008年6月,我近乎沖動地買了一張從長沙到拉薩的火車硬臥票,坐了整整48個小時,從南到北,從東到西,從平原到高原,從青山綠水到雪域冰川,一路“饕餮”幅員遼闊的祖國不同區(qū)域的美好河山,感受東西南北微妙的氣候與物候變化。尤其從格爾木至拉薩,應(yīng)該是6月21日吧,那一天歷盡小雨、小雪、暴雨、冰雹、暴雪、陰、晴等各種天氣,仿佛周游世界之后,回到了“老家”拉薩。
      在西藏將近一個月,感謝青年詩人陳躍軍、李素平的精心安排,除了玩遍拉薩城,還長長短短走了當(dāng)雄-那木錯、日喀則-珠峰、林芝—大峽谷、山南-達沽、羊八井-羌塘五條線。那次西藏之行,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留下了不少遺憾。比如,去達沽的路上與圣湖拉姆納措擦身而過,選擇了去珠峰因此沒能去阿里,到了林芝卻沒能去墨脫看看,還有一些心儀已久的寺廟如哲蚌寺、桑耶寺、色拉寺、甘丹寺等……返程那天,素平送我,問我何時再來西藏。我說,三年吧,三年之內(nèi)一定再來。其實,我恨不得每年都來,因為西藏對于我,既是震撼的,又是歡恰的。
      不說大家也知道,震撼來源于西藏奇麗的自然風(fēng)光與獨特的人文底蘊。我寫了五萬多字的《西藏奇異之旅》,其中部分章節(jié)刊發(fā)在《西藏文學(xué)》《草原》《詩刊》《綠風(fēng)》等雜志上,還有幸榮獲過山南地區(qū)主辦的第二屆“藏源·藏緣”網(wǎng)絡(luò)征文比賽第一名。然而,我的文字無法道出西藏大美之萬一。在母語中浸淫了三十來年,總還有點自信,覺得看到什么描寫出來不是一件難事,唯有到了西藏,作為一名游客嘆為觀止,作為一個寫作者卻有絕望之感。西藏是上帝寫就的最美的文章,他特意讓它高高在上。是的,任何時候,西藏都是高高在上的。哪怕你登上珠峰之巔,那種俯瞰我相信也是一種仰望,那種崇高我認為更是一種膜拜。
      歡恰呢,來源于西藏對我的悅納。在西藏二十余天,我除了因自己無知和大意,眼睛被強烈的紫外線弄得有幾天不適之外,沒有產(chǎn)生過任何高原反應(yīng)。詩人乙乙送給我的一瓶紅景天,全部被同行的驢友們消費了。當(dāng)然,更大的悅納是西藏的文友們賜予的,除了老朋友躍軍和乙乙,那次還結(jié)識了李素平、凌仕江、張祖文、陳茂興、汪璐。仕江有意安排我在拉薩打一場乒乓球,我怕萬一引起“反應(yīng)”影響以后的行程,不得不忍痛割愛。
      當(dāng)時以為三年之期肯定沒有問題,可是人生就像雅魯藏布江,常常會拐出無法預(yù)料的大彎,形成難以跨越的湍急流深的峽谷。這些年,單位和我個人的生活都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再去西藏短期內(nèi)竟成奢望。躍軍、素平再三吆喝,他們甚至跑到長沙來發(fā)出盛情邀請,我卻依然徒有羨魚之心。好在時常可以讀到西藏詩友們的作品,望梅都有止渴的功效,何況我還可以“品梅”呢。
      我讀吉米平階的《納木娜尼的傳說》,就想起了藏族偉大的史詩《格薩爾王》和藏族偉大的詩人倉央嘉措。《格薩爾王》不僅是藏族,也是中華民族的偉大史詩。西藏一定是一塊誕生史詩的神奇之地,它天高地遠,冰肌雪質(zhì),既有化外之野性,又有天選之氣宇,苦寒荒涼的生存環(huán)境更凸顯出生命的高貴與多姿。竊以為,一個真正理解西藏的人不太會在西藏發(fā)生“艷遇”,因為在西藏的每一天都是艷遇。在西藏,一旦發(fā)生愛情,基本上不會是逍遙茍且的一夜情,而極有可能是超越倫常俗世、淪骨浹髓的生死之戀:
 
因為你的降臨,
天與地會在某處連接,
有了神秘溝通的唯一通道。
           ——《納木娜尼的傳說》
 
西藏能讓我們切身感受到,除了人,萬物都有愛情萌生。正是由于這永恒之愛,才有明麗山川,才有生生不息,才有隱于日月星辰之中那無言而又高蹈的神性。
 
有一天,太陽在西邊久久停留,
它是聽見了什么召喚?
專注的金黃余暉灑遍田野,
山岳的影子被拉得很長。
此刻,天空碧藍、湖水碧藍,
萬物因為凝神屏氣,呈現(xiàn)一種寂靜。
                   ——《納木娜尼的傳說》
 
      相比吉米平階時而高亢、時而低徊的吟誦,陳人杰的抒情詩句變得緩慢而內(nèi)在。他仰望藍天,卻“看見藍天俯視著我/它的眼神越來越藍”;他看一只羊“用細小的鼻頭觸碰草原的遼闊”,卻看見無邊無際的遼闊里,“天地純樸盡存心中”,“一粒雪花的幸福/正是一場大雪的傷悲”;他看到“星星閃爍的高處/雪峰在聚會”,看到“曠野里的石頭凍得通紅/像孩童的臉”……這位來自浙江的援藏干部將江南的靈氣完美嫁接到雪域高原,唯有他,能看到令每一個游客驚嘆不已、流連忘返的風(fēng)光后面,那難以言傳的生命狀態(tài)與情感秘碼:
 
如果你還不知道什么是天堂,一定是我
沒有帶你來,沒有帶你
出現(xiàn)在偉大事物的身旁
——《納木措》
 
      這三句詩盡顯一名優(yōu)秀詩人的力量和無奈。必須是優(yōu)秀詩人,才具有這種將一棵草、一朵花稱為“偉大事物”的力量;也必須是優(yōu)秀詩人,才會在面對“偉大事物”時產(chǎn)生大美無言的浩嘆。但詩人的使命就是“言”,言不盡意也得找到自己的視角和方式。通過與一只鷹相遇,陳人杰既找到了高原的魂,又成功地將之移植到自己的內(nèi)心,完成了一次脫略形骸的自我淬煉:
 
它看上去一副老相,但非老態(tài)龍鐘
從尖利的喙子、紅色眼圈
可以看見天空暗藏的死結(jié)
它老,與年齡無關(guān),與憐憫無關(guān)
它的老,是地老天荒的老,仍有
從萬物的心臟取出刀鋒的本領(lǐng)
——《鷹》
 
與此形成有趣對應(yīng)的是,詩人希賢也有一首詩寫到鷹,《一只鷹隼的最后時光》。都是寫的老鷹,青藏高原上的鷹老得與年齡無關(guān),與憐憫無關(guān),它的老是地老天荒的老;而希賢筆下的鷹,“已到垂暮之年”,雖然“鋒利的喙閃出礦石的磷光”,卻渴望去老家“做回一個小男孩”。希賢詩里的鷹顯然不是高原雄鷹,它的老家是“奧林匹斯山”。希賢用簡單到極致的詩句,打通物性、人性與神性,但《一只鷹隼的最后時光》的落腳點不像陳人杰的《鷹》那樣是神性,而是人性——“做回一個小男孩”,悲愴之中別含一種令人動容的天真。
敖超和馬相村的詩歌風(fēng)格都貼近謠曲。不同的是,敖超并非一味銜枚疾進,他深諳迂回婉轉(zhuǎn)之道,擅長在一唱三嘆之后戛然而止,留下悠長余味,仿佛高原上空不知所來何自的裊裊炊煙:
“穿過坦蕩的曠野/唯有父愛/緩慢地行走在這個/有深度的光亮之中”
“這些花香/都是生命中/深刻而善良的鋒芒/穿過玻璃和墻隙/貼近心靈的氣息”
“也許有些遺憾/讓你把窗這么輕輕一推/就推得干干凈凈”
“我想/有些情感就該/像這下落不明的云/她們在黑夜的風(fēng)幔里/成朵/成團或成一片海/能疏離能親密”。
馬相村則憑借不俗的語言功底,如珠走盤,如潭泄水,將節(jié)奏和韻致結(jié)合得恰到好處:
“此刻,我只想讓亂發(fā)瘋長/瘋長成森林,瘋長成瀑布/瘋長成我前世的模樣/流浪,鄙視,你的眼神,我不在乎/我要朝有山的地方走/珠穆朗瑪在嘎瑪溝的頂端”
“徒兒,徒兒/生在海邊的徒兒/滿眼的油菜花兒在開/冰雪已被春天擁熱/你聽/那面石鼓/又發(fā)出轟隆隆的聲響/我們上路吧,天色尚好”……
木朵朵的詩像小令,但她有極佳的拿捏意象、營造氣氛的天分,往往于尺幅之內(nèi)波瀾頓生。正如她自己所說,從她的作品中能看到“一瞬間觸動”和“無數(shù)次雕琢”。非常難得的是,觸動只一瞬間竟如此深刻,而雕琢之后的不露痕跡,更可看出“無數(shù)次”所蘊含的勤奮與癡迷:
“風(fēng),又一次敲開窗戶/雪還是遙遙無期,我顯然/束手無策,唯一能做的/就是抱緊疼痛,并/妥善保管”
“窗外。抬眼就看到山/光禿禿的山脊,像極了脫發(fā)的人/幾棵瘦小的樹,努力了許久/也沒長成覆蓋的模樣”
“加若拉山口,海拔4710米/卑微地張揚//我接住掉下來的云團/蹲著拍照”
“我一再把目光轉(zhuǎn)向沉寂的湖水/以安撫——/離開的這些年/難以平緩的起伏”……
劉萱是這本詩選中唯一的散文詩人,她的文字給予我的沖擊也最大。讀她的散文詩,我仿佛不小心掉入雅魯藏布江的激流中,被那重重波浪、漩渦裹挾著,推撞著,融化著,心吊在了嗓子眼上,身體卻不會沉沒。
“我一直在迎著你,希望你伸出悠久的氣息,包圍我兒時不愿睡去的花朵”“你必須走嗎?我離開那個不經(jīng)意的黃昏,鮮花一直醒著”“土林以她光怪陸離的衰老和稚嫩,在月夜里拍打我幽暗的淚滴、墜落的孤寂”“光陰會變幻顏色,在一個出奇不意的早上,褪去我斑斕的生命氣息”“沒有人永遠活著,花兒也會凋謝,塵土也會逃遁,小草也會成為死亡的勛章”“都消失了,又都在不同的光芒里復(fù)活”……
透過她的詩句,我能想見其人:有著干凈的靈魂和決絕的意志,一味崇高,不茍且于流俗,孤獨得像陳人杰筆下的那只高原之鷹,守著自己的那片天宇,哪怕再也不能飛翔。這就是我們所需要的詩歌,也是我們所需要去理解和接納的高原。如是,我們才能真正安妥自己的身心。
       出版了兩部詩歌專集的陳躍軍,這些年越來越活躍,常常作為西藏詩人的代表進入各種年度選本。這位血管里流淌著黃河水的山西小伙子,進藏二十余年后,真正將自己的生活與生命融入到了雪域高原。他寬厚、熱心、執(zhí)著,主編《格桑花開》詩報刊,主持“格桑花開”公眾號,為西藏詩歌在全國詩歌版圖上牢牢占據(jù)一席之地立下汗馬功勞。我想,他日后即便離開西藏,也將永遠是一個西藏人。“西藏人”和“詩人”都將成為他不可置換的身份標識。
他的詩歌雖以傳統(tǒng)寫法為主,但因其赤誠而飽含深情,往往能在樸素中展現(xiàn)一種豐饒的意蘊:
“每次夢到錯那,都在下雪/一場接著一場下,一朵比一朵美/下在故鄉(xiāng)的大地上,也下在我的心里/我站在雪中,找不到回家的路”
“親愛的,把我裝在心里吧/只要你一想起我,我就會讓時光倒流”
“春天沒有為她的遲到做任何解釋/沒有行囊,我和雪花一起流浪/一朵花被巨大的石頭壓彎了腰,卻依然笑著”
“一棵無名的樹,依然無名/華麗的屋檐下,沒有人知道它來自哪里/一次次接受朝拜,它已滿腹經(jīng)綸/裂開的嘴唇,欲言又止”……
 
      詩人的作品,雖然風(fēng)格不一,但都在用心歌唱,而且能呈現(xiàn)各自的特點。邱培秦的寧靜與哲思,廖維的靈性與柔情,咚妮拉姆的細膩和大愛,毛惠云的飄逸和虔誠,張燕梅忘情的歌唱和贊美,德西骨子里流露出的對雪域高原和生活在這片土地上人們的摯愛,胡月花對雅礱山山水水的款款深情,嘎瑪旺扎對秋天的生命禮贊,李德林對西藏大好河山的雋永歌頌,袁豆豆對西藏軍人的仰望和以身相許,才旦多杰詩意的尋找和發(fā)現(xiàn),安拉加對故鄉(xiāng)的回望與詰問,丹增曲珍作為一個90后姑娘身上洋溢的青春和熱情,都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正是這種源于真實的美,彰顯了他們對生活、對西藏、對詩歌的執(zhí)著與摯愛。我也有理由相信,在人生的道路上,他們會越走越寬廣,因為詩歌,他們注定會領(lǐng)略到更多的不一樣的風(fēng)景。
      竊以為,在西藏寫詩,哪怕只寫給自己讀,也要盡量避免表面化寫作——表面化抒情,表面化寫景,表面化敘事。如果我們沒有將西藏那無與倫比的風(fēng)光、不可方物的美麗、悠久深厚的文明,內(nèi)化為自己的骨血,我們筆下的西藏,和別人看看電視、讀讀書寫出來的西藏差不多,那我們就必須繼續(xù)努力。
朋友們,西藏,既是我們的滋養(yǎng),又是我們的鞭策,既是我們寫作的理由,亦當(dāng)成為我們創(chuàng)作的結(jié)果。
      詩歌是文學(xué)藝術(shù)皇冠上的明珠,寫作難度本來很大。西藏詩歌的崛起,要不寄望于天才的橫空出世,這個可遇不可求,要不端賴于詩歌群體的共同努力,這個是我們可以做到的:
第一,西藏詩人首先要向身邊的優(yōu)秀詩人學(xué)習(xí),在西藏內(nèi)部營造一個探索詩、研討詩、批評詩的氛圍。
第二,西藏詩歌要向國內(nèi)優(yōu)秀詩歌和西方經(jīng)典詩歌看齊,要敢于破,破除傳統(tǒng)套路,破除思維慣性,在學(xué)習(xí)和鉆研的基礎(chǔ)上,走出一條自己的“天路”來。
      很慚愧,本人寫詩三十余年,算不上一名多好的詩人,信口雌黃,斗膽陳詞,全因?qū)ξ鞑氐臒釔郏瑢ξ鞑卦姼璧钠诖2划?dāng)之處,敬請西藏詩友們多多包涵。
 
   2020年6月1日于長沙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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