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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恩大渡河

核心提示:1967年秋我受邀帶隊到四川石棉礦演出,受到黨委書記李振華、史桂清夫婦在家中款待——他倆是自抗大派往東北的老干部;又去安順場采訪幫助紅軍渡河的帥仕高老人,從此與大渡河結緣。一年后分我到石棉縣,李書記立即向縣革委借用我,并報請上級調我到礦工作,被



宣傳隊安順場演出前(傍晚)、帥仕高(三排右4)作者后排左3

1967年秋我受邀帶隊到四川石棉礦演出,受到黨委書記李振華、史桂清夫婦在家中款待——他倆是自抗大派往東北的老干部;又去安順場采訪幫助紅軍渡河的帥仕高老人,從此與大渡河結緣。一年后分我到石棉縣,李書記立即向縣革委借用我,并報請上級調我到礦工作,被否。兩月后我回縣報到,先去子坪煤礦,1970年再分到安順場上游的新民藏族彝族鄉,前后11年。無法忘懷大渡河邊的人和事。

2014年畢業博士鄭宇牽頭籌備國際研討會回校一聚,要我留點筆墨,遂有會議錄末“唏噓七旬學感恩”——回憶受人恩惠寫的感恩文字。現節選兩段,為從地圖上消失的子坪煤礦和新民中學留筆“史記”。                            

子坪煤礦在大渡河北岸獅子坪,經百年亂采煤藏已枯竭。1968年勉強能采的煤層僅一米厚,上下層為矸石,可做燃料的不足七十厘米厚。煤礦雖小工種俱全。除照顧女職工的充電、賣煤,巷道掘進、井下排水、挖匠拖匠、推礦車、木工、車鉗工、電焊工我都干過。為提高勞動效率,我們用薄鋼板自造輕便翻斗車,使推車工減為每車一人:在硬泥地挖坑當模具,用大錘將鋼板砸成U型,在兩端焊上端頭板,再加轉軸完工。另一經歷是用錛斧制作拖匠用運煤“船子”的柱狀木輪,形似瑤族長鼓。井下勞動條件比人們在電影里看到過最孬的還差。最危險的是挖匠,為收支持平,挖煤工作面不足人高。挖匠以蹲或臥姿持鶴嘴鎬挖煤。鶴嘴鎬即去掉半個金屬頭的殘丁字鎬——工作面無法揚起丁字鎬。工作場所幾乎沒有支護,頂上數噸重的鍋底狀巨石崩落前毫無征兆,只有經驗豐富的挖匠才能通過輕擊頂棚聽聲預判。最苦的是拖匠,其任務是用“船子”將工作面挖下的煤運往主巷,每“船”載煤半噸,通道是上下起伏、低矮的蜿蜒洞穴。拖匠拉“船子”酷似纖夫拉船逆水過灘,四肢著地奮力前行。“船子”下的輪軸不加滾珠是為了下坡時不被“船子”追身碾壓,代價是上坡需要拼命!替代礦燈的是用竹筒和手電改制、綁在前額的“頭燈”。領來照明的電池成為異常辛勞的拖匠的一絲撫慰——省下的可帶回家用。

我與樸實的師傅們建立了可托付生死的友誼。一次老挖匠憑經驗在塌頂前瞬間拉我避開砸下的一塊數百公斤“鍋底石”救了我。另一次,我與姜師傅爬上公路邊固定運煤索道下端的四米多高石垛,用石棉礦淘汰的起重葫蘆收緊索道鋼繩。操作時舊葫蘆鎖齒突然打滑,掛有運煤斗的百米索道反拉葫蘆大鉤使鋼鏈脫手。在飛轉的鋼鏈掃向我倆瞬間,姜師傅猛拉我大叫一聲“跳”,一同躍下那石垛——在丟命與摔傷之間只能選后者。一次在主巷推煤車,我幫前車師傅啟動被后車碾壓,左腿輕傷右腿重傷,獨自被“撂”在黑得恐怖的坑道里近兩小時,下班才被背出——主巷僅一條軌道,同進出的運煤車隊不到收工是不能停的,沒有呼救電話也無閑人。感謝行伍出身的朱大夫果斷地用“反注射法”放出我肌肉深部大量污血保住了我的腿。“反注射法”由我命名:用大號空注射器找準肌肉深部污血積聚區狠扎進去,壓力極高的污血便自動涌入注射器筒。

新民鄉大渡河邊的地名“烏龜石”連同那塊形如烏龜的巨石已經消失,只留下一片湖泊水鄉,但它卻是一群來自異鄉的大學生魂牽夢縈的地方。1972年公社決定在烏龜石修中學。七八個老師帶著學生“半工半讀”:上午上課,下午建房平操場。17點學生回家后我們吃晚飯(兩餐),之后便用墻板筑自己的巢——一棟兩層土樓。

偏僻山溝辦完中教師少,我成了“數理化音體美”全科教師外帶英語。我把學了八年的俄語戲稱二外:七歲唱“來是come去是go,開門就是open door”,八歲看大哥與同事玩橋牌知道two spade, three heart,four diamond, five clubs,自然是“一外”。我教英語的法寶是薄冰語法手冊,附不規則動詞。1979年數學詞匯不足百的我居然在數學專業考生里被彩蛋砸中。事后得知:那年西電招研英語統一出電學“英譯漢”,詭譎的語料Self Induction是我競爭者的噩夢。只認得Self 的我在語料末發現mH后讀懂題目、加上語法考不規則動詞順利過關;而熟諳《英漢數學詞匯》者將題“正確”譯為“自歸納”后進入死胡同以致全軍覆沒。我成為首次招生的該專業五位導師錄取的唯一考生。

大渡河邊一種勞動叫“撈水柴”或“檢水柴”。此柴主要來自森工局沿河下飄的巨木——水運價廉,終點樂山。原木來自原始森林,直徑一庹者并不鮮見。在洶涌的河水中它們相互撞擊碾壓,撕下大至數百斤的碎片。也有山洪沖下的樹樁。如果碎片或樹樁在水中漂浮,自水中取得稱為“撈水柴”;如果它已經被沖上河灘,則稱“檢水柴”。有一個約定俗成的規矩:如果撈或檢的水柴太大太重無法立即搬運回家,當事者會標注“家族記號”,后來者見到后決不侵犯。樸實的社員和我們這些新加入者均嚴格遵守此規矩,從無糾紛。水柴為手頭拮據的新建家庭省下一筆不菲的燃料費,也成為我們打發時間、鍛煉筋骨的樂事。故我有詩曰:“大渡河邊撈水柴,十年土灶烹春秋”!

經大渡河十年洗滌,眾生再無三六九等、高低貴賤。我曾隨礦里老技師近乎全裸地鉆進河邊直徑不足一米無法轉身的生產隊煤洞通道——那里挖煤工都是全裸進洞。正所謂:世間每個人都“赤條條地來、赤條條地去”,有何分別?

上世紀七十年代石棉縣縣城全景(人像照片攝于1990年前,左2為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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