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排好了手頭上的工作，是于昨天早晨五點鐘起床，乘坐公交車回家的。
回家的路程并不遠，也不像春運所有的車站那樣，來來回回的人群攢動，擠擠攘攘。但是，路上卻一點兒都不順利。按照我家鄉的話說，叫起了一個早五更，趕了一個晚集。
通往家鄉的61路公交車已經被市交通運輸局統管。61路公交車被徹底地給取消了。我站在熙熙攘攘等人的公交車站牌旁邊，等了大約有40分鐘的時候，室內籠罩在我身上的暖氣早已經蕩然無存。說是瑟瑟發抖的確有點兒夸張，身體上面的確并不暖和。我暗暗地慶幸妻子讓我給父親再帶一桶花生油、一箱牛奶，我拒絕的正確。因為我帶給父親的肉、帶魚和一些雜物就夠麻煩的了。
我止不住地跺著腳，腳把我帶的物品跺得顫抖著……我有點兒著急了，我把東西放在一旁，彎著腰，在公交車站牌上來來回回地尋找，我只找到了25路公交車。其實，25路公交車并不能到我家，其終點站距離我家還有十多公里。我變得惆悵起來了，我掏出手機，與我伯父家的大哥聯系。他告訴我說：“天很冷，你別站在那里干等了，你乘16路到皮革城，然后，再換乘101路，即可回家了。”我按照大哥給我指引的線路乘上16路公交車來到了皮革城，然后再換乘了101路公交車，到家已經是九點多鐘了。
父親今年80歲了，腦塞引起的后遺癥，使他舉履維艱，他幾乎是用兩只腳搓著步來到村頭等我的。顯然，他比我等待的還久，臉色凍得發黑發紫，我有點兒抱怨他了：“你在家等我便罷，何嘗非要站在村頭等我呢？”
他一見到我，顯然非常激動，他一激動便話語講得更加不利落：“你、你來家看我，我、我豈能不出來、不出來迎、迎迎你呢？不冷、我不冷……”
我在外面工作多年，自從結婚生子之后，每年逢年過節我都是像父親的幾個女兒一樣板板整整地去購買一些禮品，然后回家看望父親的。妹妹顯然比我來得早，有一條大魚正躺在大盆里，父親告訴我，是妹妹昨天送過來的。
父親顫巍巍地打開了菜廚說：“我給你準備了菜，你去早餐吧？”
我說我已經吃過了。
接著，是我的一片抱怨聲。
“我告訴過你，雞魚肉蛋，凡是有油膩的東西，請不要吃，或者少吃，你怎么又吃這些大魚大肉的呢？難道就不會多吃一些蔬菜嗎？”
父親說是讓我吃的。我走到廚房，看見父親趕集購買了一棵棵白菜，我非常高興，我表揚和鼓勵他，一定要多吃白菜、所有的蔬菜，否則，血管要堵塞的，知道嗎？
當然，我說得極其嚴重，并模仿著吃肉引起血稠暈倒的樣子嚇唬父親。父親依允、點頭、引起了警惕。
……
我與伯父家的兄弟們一起，來到了家祖的老林上上了年墳。我給母親燃燒了很多的元寶，愿她在天國過個好年……
往年，給祖宗們上完年墳，我妻子在家中給我準備了很多的熟食，讓我在父親的家中招待他們。今年我看見父親的步子行走更加笨重、更加遲緩、更加困難，我不愿意再勞累他。我提議各人回各人的家，不再招待他們，他們不情愿地散開了……
正值中午12：:00，父親又把菜廚門打開了，他讓我看：“這里面有魚有肉，讓他們來吃吧？”
我告訴父親我怕麻煩父親大人，我已經讓他們散開了。
父親讓我吃，我要求父親燉一棵白菜吃好嗎？父親很高興，他拿出來我中秋節送給他的花生油，我聽見了他在廚房里面發出來“吭哧吭哧”的聲音，我趕忙走了進去。父親年齡大了，他已經連一桶花生油的蓋子都打不開了，他花費了九牛二虎的力氣，蓋子仍然沒有打開，我望著他，心里一陣陣酸楚，眼淚朝心里面流……
我動手很快就把花生油桶蓋給擰開了，父親望著我，顯得非常高興。我不是想麻煩父親去給我做菜吃，我是想看看父親平時我們不在家的時候，他是怎么生活的，我想看看父親八十歲后的自理能力。我主動幫廚，父親的動作非常緩慢，他一下子把油倒多了，我囑咐他炒菜一定要少油少鹽為最好，對身體有利。他只是嗯、嗯地答應著我，我的話他能記得住嗎？
父親燉好了白菜，我讓他一起吃，他說他不餓。而是坐在那里靜靜地望著我吃。
父親問我：“吃了幾個煎餅？”
我說：“一個半。”
他說：“你還不如我，我一頓飯能吃兩個。”
我聽到父親一頓飯能吃兩個煎餅，心里非常高興。
但是，出于養生學的考慮，我說：“其實，我一頓能吃四個煎餅，但是，我沒有吃，為什么？一定要少吃、少吃你知道嗎？俄羅斯總統普京都是少吃多鍛煉，身體才健康，我們都要向總統學習。”
父親笑了：“人，還是以吃飽為原則、以吃飽為原則。你吃？你吃四個我看看。”
我們倆都笑了。
父親顯然不愿意我早走，但是，我告訴他61路公交車已經取消了，現在沒有直接通往城里的公交車，在路上我倒車需要花費兩個小時的功夫，這樣我回到城里，天有可能完全黑下來。
我又給了父親部分零花錢。我告別了父親。父親依然把我送到了村頭，我回頭望了望他，還佇立在那里等待我遠離他的身影……
這段城鄉的距離能隔斷我回家看望父親的路程嗎？
回家的路程并不遠，也不像春運所有的車站那樣，來來回回的人群攢動，擠擠攘攘。但是，路上卻一點兒都不順利。按照我家鄉的話說，叫起了一個早五更，趕了一個晚集。
通往家鄉的61路公交車已經被市交通運輸局統管。61路公交車被徹底地給取消了。我站在熙熙攘攘等人的公交車站牌旁邊，等了大約有40分鐘的時候，室內籠罩在我身上的暖氣早已經蕩然無存。說是瑟瑟發抖的確有點兒夸張，身體上面的確并不暖和。我暗暗地慶幸妻子讓我給父親再帶一桶花生油、一箱牛奶，我拒絕的正確。因為我帶給父親的肉、帶魚和一些雜物就夠麻煩的了。
我止不住地跺著腳，腳把我帶的物品跺得顫抖著……我有點兒著急了，我把東西放在一旁，彎著腰，在公交車站牌上來來回回地尋找，我只找到了25路公交車。其實，25路公交車并不能到我家，其終點站距離我家還有十多公里。我變得惆悵起來了，我掏出手機，與我伯父家的大哥聯系。他告訴我說：“天很冷，你別站在那里干等了，你乘16路到皮革城，然后，再換乘101路，即可回家了。”我按照大哥給我指引的線路乘上16路公交車來到了皮革城，然后再換乘了101路公交車，到家已經是九點多鐘了。
父親今年80歲了，腦塞引起的后遺癥，使他舉履維艱，他幾乎是用兩只腳搓著步來到村頭等我的。顯然，他比我等待的還久，臉色凍得發黑發紫，我有點兒抱怨他了：“你在家等我便罷，何嘗非要站在村頭等我呢？”
他一見到我，顯然非常激動，他一激動便話語講得更加不利落：“你、你來家看我，我、我豈能不出來、不出來迎、迎迎你呢？不冷、我不冷……”
我在外面工作多年，自從結婚生子之后，每年逢年過節我都是像父親的幾個女兒一樣板板整整地去購買一些禮品，然后回家看望父親的。妹妹顯然比我來得早，有一條大魚正躺在大盆里，父親告訴我，是妹妹昨天送過來的。
父親顫巍巍地打開了菜廚說：“我給你準備了菜，你去早餐吧？”
我說我已經吃過了。
接著，是我的一片抱怨聲。
“我告訴過你，雞魚肉蛋，凡是有油膩的東西，請不要吃，或者少吃，你怎么又吃這些大魚大肉的呢？難道就不會多吃一些蔬菜嗎？”
父親說是讓我吃的。我走到廚房，看見父親趕集購買了一棵棵白菜，我非常高興，我表揚和鼓勵他，一定要多吃白菜、所有的蔬菜，否則，血管要堵塞的，知道嗎？
當然，我說得極其嚴重，并模仿著吃肉引起血稠暈倒的樣子嚇唬父親。父親依允、點頭、引起了警惕。
……
我與伯父家的兄弟們一起，來到了家祖的老林上上了年墳。我給母親燃燒了很多的元寶，愿她在天國過個好年……
往年，給祖宗們上完年墳，我妻子在家中給我準備了很多的熟食，讓我在父親的家中招待他們。今年我看見父親的步子行走更加笨重、更加遲緩、更加困難，我不愿意再勞累他。我提議各人回各人的家，不再招待他們，他們不情愿地散開了……
正值中午12：:00，父親又把菜廚門打開了，他讓我看：“這里面有魚有肉，讓他們來吃吧？”
我告訴父親我怕麻煩父親大人，我已經讓他們散開了。
父親讓我吃，我要求父親燉一棵白菜吃好嗎？父親很高興，他拿出來我中秋節送給他的花生油，我聽見了他在廚房里面發出來“吭哧吭哧”的聲音，我趕忙走了進去。父親年齡大了，他已經連一桶花生油的蓋子都打不開了，他花費了九牛二虎的力氣，蓋子仍然沒有打開，我望著他，心里一陣陣酸楚，眼淚朝心里面流……
我動手很快就把花生油桶蓋給擰開了，父親望著我，顯得非常高興。我不是想麻煩父親去給我做菜吃，我是想看看父親平時我們不在家的時候，他是怎么生活的，我想看看父親八十歲后的自理能力。我主動幫廚，父親的動作非常緩慢，他一下子把油倒多了，我囑咐他炒菜一定要少油少鹽為最好，對身體有利。他只是嗯、嗯地答應著我，我的話他能記得住嗎？
父親燉好了白菜，我讓他一起吃，他說他不餓。而是坐在那里靜靜地望著我吃。
父親問我：“吃了幾個煎餅？”
我說：“一個半。”
他說：“你還不如我，我一頓飯能吃兩個。”
我聽到父親一頓飯能吃兩個煎餅，心里非常高興。
但是，出于養生學的考慮，我說：“其實，我一頓能吃四個煎餅，但是，我沒有吃，為什么？一定要少吃、少吃你知道嗎？俄羅斯總統普京都是少吃多鍛煉，身體才健康，我們都要向總統學習。”
父親笑了：“人，還是以吃飽為原則、以吃飽為原則。你吃？你吃四個我看看。”
我們倆都笑了。
父親顯然不愿意我早走，但是，我告訴他61路公交車已經取消了，現在沒有直接通往城里的公交車，在路上我倒車需要花費兩個小時的功夫，這樣我回到城里，天有可能完全黑下來。
我又給了父親部分零花錢。我告別了父親。父親依然把我送到了村頭，我回頭望了望他，還佇立在那里等待我遠離他的身影……
這段城鄉的距離能隔斷我回家看望父親的路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