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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從飛詩歌28首

核心提示:吹揚花的稻牛脊上的鷺,低姿態的山丘吹盆地,平原的平吹大小翅膀,中心校的旗桿黃臺之瓜,瓦上之草吹布衣、條石,席地而臥的婦人

揚花的稻

牛脊上的鷺,低姿態的山丘

吹盆地,平原的平

吹大小翅膀,中心校的旗桿

黃臺之瓜,瓦上之草

吹布衣、條石,席地而臥的婦人

“守本分,行方便”的祖訓

啞巴的手舞足蹈

無唇之風,善吹無弦,千秋畫

落葉之肉身。桃子很小地吹,豆莢炸開地吹

羊眼神里迷離地吹

吹土地廟,九月籽

涼薄下午的秒秒分分。吹云的白紅黃藍灰

萬物各自出神

 

 

單字

匹馬,單槍

闖入薄紙的字,決非安民

比如生,直接將死逼至絕地

比如苦,須剔除所有的甜方可賦名

比如愛,必得十倍的刻毒

才能學會

 

當寫下淚

烏云的局部頓時癱軟

那是閃電沒活過夏天。當寫下火

總有一簇荒草將它摁住

多少火苗啊便是多大罪過。而一旦寫下冷

暴雪劫走民間煙花,地契里

再無人事變遷

 


宮墻

有人沿著墻根

仿佛仍在查找事變的起因

墻內,宮女由宮女推動劇情

許多時候,墻活得比人久

要等上好多年

磚才會對墻生硬地要求

推倒重來

有人剛坐了莊,發現墻握著

色子六種可能,卻依靠磚呼吸

洗牌的聲音細若裂縫

假山,不能拿假作靠山

梅花過于殷紅,不適合走頭無路的人

必定還有人在書中

眺望大雪,視其為抱薪救火的章節——

那么多高墻,居中協調的

是大火燒死過的磚塊。正是它們

替我們將預言完成

 

 

喇叭

模仿一朵花

開關在暗處樹立了權威

有人派蜜蜂,運走微銹的香氣

有人花蕊般字正腔圓

此時陽光明媚

三月綠死在田野里

一朵花,被反復鼓勵爬上電桿

以便長大后成為揚聲器

人間事,以雨水計

嘴巴無法辯解時,雨聲才會變大

稀釋花非花的尷尬——

它突然想混進一片凋謝里

念頭乍起,人們聽到吱吱的卡帶聲

像一句真心話被磁鐵

倒拖回去

 

 

紙頁

薄,尤難突破

它不知上頁的敘述

無從打聽什么樣的命運,等在下頁

它有水漬、折痕。殘損的心事

怕筆下鋒芒未斂,大雨

淋濕安民告示

一些字忙著給紙打針

另一些找到舵,在下半頁強行轉折

直奔有漩渦的人生

……合上書,則如合上風暴

頁與頁稱兄道弟

不急著翻臉

“我的未來將是最齊整的”

它喜歡漆黑地預言

不諱言發黃的重要性

以及,紙包住火所動用的耐心

 

 

胡同

蟬聲沉淀過的樹蔭,才適宜

制作京戲

 

……天地人

都在四合的約束中

石榴提著燈籠。如果沒有裁縫

它很難成為大街上的人

 

烤鴨店叫賣煙火

不同時代,需有匹配的煙火氣

平板車在深處,收集無關緊要的腳印

 

門當不說話

往往因為身上有傷痕

四根戶對由六部鋸成。而興衰

孩子們的屁股就可磨平

 

門環,懸著拿不定主意的手

許多想法,開始生銹

 

相比小道消息

白鴿低徊更易讓歷史變輕

糖葫蘆不挪窩。為狹長的回憶

送去甜分



南瓜以北

藤漫長是有用的

來自山路曲折與必要的拉伸

良田劃歸水稻

二環內,你莫談親戚

皮厚實是有用的

仍心疼大伯三叔過多的磨損

躺著像發胖的夢

來到菜市場卻定價為淀粉

執意向北

有兩個未知條件

饑餓的長度與傳種接代的粒數

籽眾多似乎是有用的

云在中年筑壩,包括血糖、勞保

一籮筐描述。雨慢慢直立

此時,葉寬大是有用的

具體到每滴雨聲和日后的瓜分

 


廢縣

郡縣是釘

用來固定龐大的王朝

你知道,被強行敲入的部位

會撕裂、腫痛

如南田四百八十七年海禁

“午后遷者為軍”

白鶴,離島遺民

有人說,釘釘子的人也混跡其中

庚子秋,過文獻、沙帽綠。樊岙木訥如谷桶

陽光掰開舊時縣衙的每道裂縫

搜查肉中刺、眼中釘

可能拔得太急,空出的壞心眼

石膏來不及填平

你發現,所有的銹跡完好無損

而縣令案幾上的七品美夢

被人開墾

 

 

復印件

眼前一暗

時光已被A4仿冒

黑暗中,是誰揮手放行

白紙跑出ET車間

背負的句子有油墨質地

去博物館、陣列室與故居

“還要走上幾個朝代”

家風的聽覺里,滴著歷朝的雨

老宅似被故事掏空的子宮

畫像誕生,而人未投胎

有人將臉貼向復印件,使勁地瞅

像醫生觀察手術效果

有人困在某個歷史細節中

焦急成虛擬語氣

“那么多大事,復印機

如何完成

 

 

一點亭

這一點

便叫人停留,無汗可擦

深情地又確認,自己就是沒淋濕的人

明白要贊美的,近在眼前——

再普通柱子,只要插在良善的位置

都足以支撐往來的風

讓它們忘記世上還有厚實的墻

亭蓋無傘,卻帶領更多樹蔭烈日前行

這家徒無壁的空

修心,凡天地有所紕漏

皆傾力頂上一頂

這一點,便是看見。教塵土安靜

少年出門前

無路,仍可走的大理由

 

 

瓦亮

青石掐準換肩位置

把諺語挑到堂前

一陣篩浪就來了,單季稻留一些

漏洞喝一些,主動舀給愣頭青一些

溪水仍是互相幫襯的形狀

鎮長替上海民宿老總翻譯方言,太陽雨

把你淋濕,也負責曬干

老總只盯平白無故的屋脊,連說

瓦亮,瓦亮。像得道者的悲欣交集

又像與三百年前的插圖約好了,去下輩子

其實,發亮的還有楓葉、水銀子

內心里的山外山

有人將未竣工的彩虹藏起

合同般魂不守舍,給民國的窯廠寫信

“八萬瓦片須明日運到”

 

 

巡山記

五百七十米

就是說我又高調了

明目張眼,專看水庫、梯田與山路纏綿

此地無藥無方,卻常備

楓果、桕米和苦楝豆

青柿、樹莓食藥兩用

大意是,若我落草,彈盡

而糧不絕。冬筍、蘿卜,眾蔬菜大隊

足夠綠色的嘴

吃陽光、負氧離子,鳥鳴里的多巴胺

此處農舍六間、寺廟一座

野茼蒿脫帽致敬,鼓勵支教

晚上全班數星星。果斷宣布所有草木畢業

老師肄業,讓清風姨媽嘆

——瞧,跟山水混的差生果然明媚

 

 

亂石

輪到我撒野

它們塊塊言聽計從

就是說,只要我哪天不老

它們就走路不穩

這石頭剛被雨罵過,叫雨花石

石灘上帳篷叫親愛的,分湯分花生

發三十萬年毒誓

但誰也擋不住石心里開花

厚著石皮央求鐵鍋

“這回一定要燒死我”

這話過了,會引起石憤。憑啥

偏偏這幾塊石頭火了

被我坐在屁股下,盡情享受二手煙

幸福一點不專業。你要漫不經心

假裝打水漂,趁亂布下一局

 

 

火機

……所有的火

都是機會主義者

 

意識到灰燼中

可能有書院、流民與舊江山

它突然謙遜地把自己塞到你的手中

 

塞進你手里的

還有炊具、養子,挽歌的挽

與濃重的甲烷口音

 

……所有的火

最初都憋在某種外殼里

趁火打劫,是萬物接受的高等教育

 

“火是良藥……”

大火即成。它的話漸漸有了干燥的輕狂

——什么是古老的疾病

 

火焚燒了白晝,并再次成為黎明

 

 

廢電桿

把它插在這里的人

早已走了

 

縱橫交錯的關系

生活的分支器、緊固件先后撤離

世界仿佛被一根線扯斷

 

喜歡快的是電。一個可靠的可能

電桿因一個慢念頭的產生

被提前拉閘

 

深陷的胎字:金力3A

若黥面苦役,又如新舊地界的界樁

陰影里全是直角

 

一個可靠的可能

逃離的電像入土為安的10千伏心跳

被廢棄的電桿

 

則似陡峭的祖訓

成為命運拔不出的部分

 

 

它們成天站著

仿佛因為節外生枝

需要檢討而不能午睡

當一棵樹突然鼓掌,樹林便嘩嘩嘩

 

為了陽光和土壤

它們貌似表面和氣的同事

私底下根須糾纏

相鄰久了,事物便生出宿怨

斗爭,深達數尺

 

某一天,它們變得騷動

廣播發出了伐木通知——

鋸子,就喜歡干有文件的事。喜歡

干凈,不說話的身體

 

幾株樹跑到人壽亭

高有高的好處,它們的腰

很快有包工頭那么粗

晨練的人一大早沖它撞背,想把

隔夜的怨氣撞碎

 

某一天,樹死了

人們猜測,又是樹高招風

也有人說,凡牌位、星位和樹位

皆不可挪動

 

要忘掉那么多圈往事,并不容易

偶爾,誰坐在樹樁上面

像膽小的父母,把偷偷參加革命的兒子

喊了回來。偶爾,為了一只幼鳥

它咬牙又長出一片綠葉

 


紙牌

魔術師認為

美德始于騙局

占卜者則動用日月星辰

王的神秘

以及蟑螂發黑的屎

告訴你,手是最后的底牌

有人屏息

讓紙牌呼吸更多氧氣

有人偷窺,想翻看用過的牌

被另一只手摁住

擺脫了輸贏的束縛

有人耐心琢磨牌友,將他們逐一寄存

——許多時候,你摸到嶄新的沉默

明白,有人已將好牌打爛

 

 

殘墻

眾瓦揭了家丑,檁條

自斷脊骨。一堵墻被集體的放棄

所包圍

 

這些河灘、山腳撿來

疊成一輩子,沒得過任何好處的

石頭,何苦如此頑固

 

當我這樣想時

一塊石頭,像一聲有硬度的“呸”

砸在跟前——

“你個墻頭草”

我嚇得跑出十幾米

那個將往事一鎖,背起水井就走的人

是不是夢里,也“啪”的一震

 

其實,除了倒塌

它沒有其它事可做,它不倒

雨痕和風聲難以下臺

 

流言會野草般失控——

它就是當年,那些為梁為棟為柱者

拚命壘高的部分

 


寬窄

一支曲被反復吹奏

若無的氣息在找我

看到修路廣告

“忍一時窄,得百年寬”

用舊的道理在找我

失聯的朋友異地重逢

成都,用兩條巷子找到了我

油燈舉黑暗找我,懸崖

用蛙聲找我,錯誤唱反調找我

我習練側身

躬身,昂首與目中有人

借麻雀的尺度理解黃昏

寬不貪途,窄可一夫當關

翻耕、翻書。辭

堅信寬窄之外,不再有更好的安頓

 

 

現在

千江有月

天地不過一面鏡子的距離

現在是秋風

落葉不需要太多溫暖

現在亮度剛好

不偏不倚一刀,炎涼便有了斷

從此霜歸霜,雪歸雪

落不落寞都有長衫

殘缺也有好開端

你不必皓首,但每一次減少

都請你動情地收下

樹上有巢,不要發出雨的聲響

趁烏云還敬重月亮

在良辰與獨白間擇路返還。你尚欠

流水一次狠心的雕刻

 

  

滿天星斗

我和堂兄弟可以證明

星星,是數不清的

 

在鄰村,有人數瞎了眼睛

 

要艾葉燃盡

銀河才會起風

許多星星水葫蘆般顫動

有幾顆特別綠,像頭茬鴨蛋

 

要苦燈不再苦口

草席擋不住石板涼意

黃鼠狼又偷走三只雞。直到睡成

天幕中最明亮的一顆

 

清晨,曬上谷物前

記得將石板打掃一遍

這上面,落著流星的灰燼

 

我得證明,天空是比大金山更小的村莊

因為我的離去,有些星星

成了外鄉人

 

 

將不通走通、難平踏平

某日,原路返回,等于鋸掉舊腿

 

防迷魂陣、關節炎

怕中了路的十八彎。往左與往右拐

無非腳反對腳

 

云至窮處必化雨

人世之道在天地間拉鋸

秋風坎坷,落葉也得把路走完。接受失意

不接受慌不擇路

 

腳疾之人行至腳疾

這是路對腳的補償——

生命有了韻腳,風景有了拐杖

 

某日,浪子金盆洗腳。等于

放路一條生路

 

 

五十一次一無所有

整整五十一張

風的催款

我抱住火哭

不愿交出湖水

湖水是我最自信的疼痛

 

我的疼痛讓湖水成為風暴中心

我繼承每一個黎明

我用水草的左手

湖面的桌布

為我的風車喝采,讓所有癟谷

迎風伐木,動土

 

我的骨頭是另一場風,是風

唯一健在的竹竿

我敲打金屬的肋骨

辨識它們的音質與純度

我狠勁敲打舌頭。追剿風的漏洞

 

我將嘴扔進語言的垃圾場

無視帝王、金蓮與店小二的身份差別

他們自覺地發霉

他們發霉得遠遠不夠

還需要風,妻子般的鼓舞

 

五十一次一無所有。在上風向

我不積極報名成為小偷,多么可恥


 

調色

我偏愛在十公里

二千公里。在失去公里的地方

調色

我有良好的進貨渠道

我在雙眼里經營專賣店

我用狐尾藻制作流水包頭巾

用文筆塔拔高南柯一夢。我的白頭翁

明天就要高考

 

我的廣告從小走讀,沿江沿岸

掛滿每筆垂直的買賣。水牛也相信

青草沒有錯

我用雷陣雨的鼾聲固定春天

豌豆的胎音固定住印花布的精氣神

 

我張開飛翔的版圖

讓所有的鳥成為我的雇員

翅膀成為公益

我把多余的鳥鳴裝進西瓜。釀造

又甜又水的承諾

 

我的色彩讓后浪。也讓前浪

越來越浪,浪尖上睡八卦與萬千美人

我讓他們戴綠帽,開柴油車

在我體內橫沖直撞

他們的瘋狂還不如我一根次品的指頭

 


走過汪家洋

炊煙恣意

像休息了一天的手臂

我卷起褲腿,走進田里

與農人一起打稻

踏板不沉,稻穗壓在滾桶上

谷粒在鉛皮兜里飛濺

仿佛幸福就是些細小的火花

稻谷裝進麻袋,鴨子在路邊催

該回家了

麻雀成群飛來

田野是厚道的餐桌

豐收季節,誰都應該吃飽

下嘴,天可以放心地暗下來

 

 

秋黃

晚稻收割后

村名立馬開闊——

板沸、書帶看、連槌閘

 

我躺在陌更村巴掌大的梯田里

吹著口哨脫離人類

聽到的不是流水與鳥鳴

而是身下的稻草被碾壓,發出類似

蚱蜢跳動、水蛇滑行的聲音

 

自然課堂滲透我的一生——

鯽魚、泥鰍,偶而相遇的穿山甲

摸黑的夜晚,我們跑過甘蔗林

知道星和星星不一樣

 

落日,有換季的儀式感

正在發生的開闊,早已發生

歷朝秀才也曾落葉徘徊,繽紛地抒情

 

 


正午的陽光

將考卷鋪在高遷村的秋意上

 

家家戶戶屏息作答

柿子、蕃薯條、蘿卜干曬在竹匾的括號里

松樹板、黃豆桿構成三角

 

墻頭由幾把辣椒填空

門前坪地,是分值最大的小康證明題

曬滿了稻谷與玉米

 

太安靜了,這一年一度的大考

逼迫每把鋤頭都說出自己的收成。太緊張了

以致幾座老宅弄錯了題意

曬出百年的木魚

 

誰會在乎,一個東張西望冒充監考的人

在橋頭曬了曬倒影

 

 

光線

東頭西頭,朝南朝北

一樓與三十樓

住戶吃的光并不相同

東燦吃得凈潔,三十樓吃得高端

許多人印堂發亮

A幢B幢C幢

隔樓如隔山,時間久了

大家的目光、眼界也大不一樣

這些無形而深刻的改變

光線并不清楚——

有人老背光,活活憋成小白臉

有人因媳婦高調見光死

照了月光的是月光族

照到青光的得了青光眼

紅光的紅眼病

吸光的在乎溫度,反光的追逐光環

有人將好光線賣了,成了窮光蛋

有的深知人活一縷光,低頭懇請光臨

好時光突然就來

世上便多出個亮閃閃的人

 


作者簡介

方從飛,男,生于七十年代,浙江三門人。曾先后在《詩刊》《星星詩刊》《揚子江》《江南詩》《詩歌月刊》《中國詩人》《詩潮》《詩林》《飛天》《星河》《西湖》《品位.浙江詩人》《歲月》《文學港》《海燕》《散文選刊》《山西文學》等刊物上發表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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