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毛的文稿編成的有很多,但是在這么多燦爛的星辰中,有一本最初的,也是最吸引我的,令我翻閱了一遍又一遍的,它,就是這本《雨季不再來》。那時候的三毛還不是三毛,這本文集代表了一個少女成長的過程和感受,也許那些文字在技巧上還不是很嫻熟,在思想上有點迷惘和傷感,但那個少女,有些病態奇怪的少女又確確實實就是三毛,一個最初的三毛。那些文字,樸實卻又獨一無二,在我的心中交織出莫名的情感,打動著我,溫暖著我,卻又讓我感到一股莫名的悲哀。
人之所以悲哀,是因為我們留不住歲月,更無法不承認,青春,有一日是要這么自然地消失過去。
而人之可貴,也在于我們因著時光環境的改變,在生活上得到長進。歲月的流逝固然是無可奈何,而人的逐漸蛻變,卻又脫不出光陰的力量。
看三毛的文章很容易就能感覺到,她在變,每個時期都有,或許很小,微弱宛如蝶翅之顫,但就是這么細小的變化,當它如細砂積累成城堡時,我讀出了時光的軌道,歲月的痕跡。
從《雨季不再來》的多愁善感,到《撒哈拉的故事》的樂觀積極,再到《溫柔的夜》里面溫柔卻又堅強的女子,只有看過《雨季不再來》,讀三毛以后的作品才能有更多的收獲。將幾十年后的三毛與最初的三毛相比,也許可以得到一小小的啟示,三毛反省過,也改正過自己在個性上的缺點,也堅守著自己的信念。
因為這本書,我才懂得人是可以改變的,只是每個人都需要時間。三毛給予了我改變的勇氣,改變并不是要折斷自己的靈魂回爐重造、重新鑄煉,固執不變當然可貴,但是生活就是要將自己不斷地融合到我所能達到的境界中去,我的心中有個不變的信仰,它是什么,我不清楚。但我不會放棄這冥冥之中引導我的力量,因為它能支持我變成我想成為的樣子。
有些人,總喜歡以標簽來定義人。《雨季不再來》讓我清楚的認識到,人,是無法用標簽來分類的。就算真的貼上了一個較為合適的標簽,人難道不會變嗎?有人說三毛多愁善感,可是她在異國他鄉收到一株小草就能重展笑靨;有人說他陰沉怪誕,可她連出國留學這種大事也能說走就走,樂觀而隨性。她渴望自由,喜歡在雨天里穿著涼鞋聆聽鞋底發出的“吧唧吧唧”聲,她痛恨硌腳的黑色皮鞋,她會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沒有根性的她喜歡四處漂泊,但她在異國他鄉也十分思念自己的家人。正是因為四海為家,讓她更加意識到家人的珍貴,從而更加珍惜溫暖的親情。
或許,真正的快樂不是狂喜,也不是苦痛,在我很主觀的來說,它是細水長流,碧海無波,在蕓蕓眾生里做一個普通人,享受生命一剎那的喜悅,那么即使我們不死,也在天堂里了。
就是如此,真正的天堂并不是藏匿于死后世界的云里霧里,它就在歲月之中極小的一個瞬間里。或許在雨季,或許在雨季之后,只是無論如何雨季都會降臨,與其用自己的淚水弄濕這流光,不如讓雨季的甘霖滋潤它,也滋潤自己。
■施珺綺(上海市莘莊中學高二<11>班) 指導教師:梁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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