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變得橙黃起來,氤氳在天邊,融化成一絲絲海浪似的線條,令初醒的人心情愉悅,隨著車窗一明一暗,窗子里閃爍著一座座青山,我看向油畫似的景,猛然記起,這就是我兒時樂亦無窮的老家。
下了車,瞳孔中閃爍著青山和烈日。看向四周,一片竹林映入我的眼簾,一條小路穿插在其中,記得小時候竹林還有點稀疏,到了現在竹子不斷的擠占著它的空間,用手輕輕撥動竹子,發出沙沙的響聲,邁進的那一刻,熟悉的一切浮現了出來,恍惚間聽見了兒時的叫嚷:“快來找我呀”便回過頭,看見一個小孩靈活自由的穿梭在竹林里,惹得竹子左右搖擺,他笑的才開心哩,看著兒時的自己真是樂亦無窮啊。
隨著漸漸深入故鄉,太陽也慢慢從竹林里探出了頭,隨著金光一層一層的向遠山推進,土路被套上了一層金色的畫布,兩邊的葵花和陽光融為一體,盡情的編織著油畫,色彩不斷的隨風舞動著,吹起了曾經的記憶,只見一個小孩蹲在葵花叢中,如果你不仔細看,當真是發現不了他,你一走過去,他就會躲在里面嘿嘿的笑呢。無聊時,他就會摘下一朵葵花,也不管他熟沒熟,就可以吃上一中午,等到奶奶叫他,才匆忙的鉆著葵花之間的縫溜回了家。現在尋覓起童年的快樂,真是樂亦無窮啊。
不知不覺間,已經來到了奶奶家,屋子中不斷溢出著麻糍的香氣,滿是蒸汽的屋子里一個瘦小的身影快步走了出來,那是奶奶。
天空就像是墜落大海的漂流瓶般湛藍,美麗,被海浪攪動的云散落在各處,等待。我也開始參與了麻糍的制作。糯米粉如同雪棉一般墜如碗中,加入水,活成面團,給他蒸個桑拿,平鋪在碗中,白白的扁扁的,撒上一層芝麻和糖直到看不見一點白色,就可以吃了,切下一塊,放在嘴里,甜甜的芝麻的香氣在嘴里散發開,充斥著口腔,軟糯的口感伴隨著顆粒十足的芝麻,激起了兒時的記憶,記得那時我吵著要吃棒棒糖,奶奶沒辦法,這種鄉村哪=哪里找棒棒糖呢,見目的達不成,我一賭氣關上門蒙上被子睡著了,等到我睡醒,天已經開始暗下來了,睜開惺忪的睡眼,眼前還是白蒙蒙的看不太清,不過,卻有一種獨特的香氣吸引了我,我打了個哈欠走了出去。那是奶奶做的麻糍,她慈祥的笑著:“孩子,奶奶見識少,不會做什么糖,你快嘗嘗著麻糍好不好吃。”我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奶奶的話令我內心及愧疚又感動。麻糍的香氣也隨著兒時的記憶深深的印在了腦海里。
如今,回到曾經樂亦無窮的地方,心中感概萬千,那里什么都沒變,卻什么都變了,我不再是那個小孩,不會在竹林里玩捉迷藏,也不會在葵花里躲藏、吃上一中午,也更不會和奶奶賭氣。可是找到了那些記憶,心中卻充滿著欣喜與期待,總是盼望著下一個地方會是怎樣的童年。他們的確一去不復返了,不過重拾起它們仍樂亦無窮。
作者:方召宇,北京市海淀實驗中學學生